杂论四 十,《悟真》所谓黄道玄关玄牝者,蕴含金丹大道之开关成窍秘旨,关开,药火方有运行之道;窍成,药火方有承受之处。黄道玄牝者,药火往来运行之道、窍也,此有内外之分。总而论之,玄则属我这边,为龙;牝则属彼那方,为虎。出玄入牝,出牝入玄,无孔笛,两头吹也,缺少一方一物,皆不成其为玄牝也,故翁真人云“玄牝乃二物,非是一穴”,吕师曰“口对口,窍对窍”是也。 若以一己而论,一为开启色身关窍气脉,使之连为一气,进而化虚,此乃小还之必先行者,此有清静开关法,乃身中精气亏损不太多的中壮年人所行,涵虚翁论之最详。又有阴阳开关法,此必用鼎器也,为真破元亏太甚的老年人所行,《金丹真传》论之最确。二为开启玄关中黄,而于胎息中求之,此乃大还之必先行者,且是行于金水铸剑之前,玄关大开,黄道贯通,方能炼己铸剑。黄道玄关开启功用,《古书隐楼藏书》论之最详。 或问,身外之黄道?是否要开通?善哉问也!《悟真》曰“內通外亦须通”,不开不通,何能内外相感相摄!丹书云“五千日内生黄道”,涵虚曰“天元者,得于天者甚厚”,得天地之气逐渐加长,天时一到,神气自足,黄道各各自然开通,即诗中所谓“自有天然真火候,何须材炭及吹嘘”。然,更有法器妙用,《金丹真传》所谓“龙虎交媾在黄庭”,使阴阳连为一气,其中有为有作,与一己毫不相干而无有邪伪之作也,丹书名之曰“调鼎”。 十一,《悟真》所论金丹大道,乃有为有作之清静虚无大道也,《参同》曰“自然之所为,非有邪伪之道”,仙曰“形神无为,精气自然有所为”,形神清静,精气循自然而有为有所为,进而上之,我无为也,神气自然有所为。天地定位而清静,日月自然有为有作而运行无息,又进而上之,天地无为也,万物自然化育。老圣曰“清静为天下正”,正者为中,《参同》曰“守中制外”,以此四字而括丹道内外功夫。 故余亦云,丹法者,模拟天地日月化育之道,乃以我之致虚致静之“谓道”,以和合彼之一阴一阳之“为道”,内外相感相应,合为一气,只是片晌功夫,则真一自然凝结,而永保无穷逸乐也。“谓道”者,清静虚无也;“为道”者,有为有作也。不能“谓道”,则“为道”只是幻作,终归虚妄;无有“为道”,则“谓道”乃是顽空,终入死地。 故真正丹法之功,无有邪伪也,太白真人云“气交而不交,升降效天地”,《金丹真传》云“气交而形不交,神交而体不交,交以不交”,无一丝毫之形体接触也(谢按:观天地日月,悬于太空,三者相隔亿万里之遥,无有一丝形体之接触,互运无停,故万物化育,天地日月以神交以成事功矣,《参同》曰“二气悬且远,感化尚相通”也),又曰“男不宽衣,女不解带,敬如神明,爱如父母”,是何其之诚敬谨慎也。《谭子化书》论神交之道曰“是故大人大其道以合天地,廓其心以符至真,融其气以生万物,和其神以接兆民。我心熙熙,民心怡怡。心怡怡兮不知其所思,形惚惚兮不知其所为。若一气之和合,若一神之混同,若一声之哀乐,若一形之穷通。安用旌旗,安用金鼓,安用赏罚,安用行伍?斯可以将天下之兵,灭天下之敌。是谓神交之道也。”,所论精极妙极,金丹妙用发泄无余也!清闵一得真人亦有“隔山隔湖”、“虚空大交大媾”之示。 |